2012年11月26日星期一

我去找黄德-Stop Lynas 苦行的绿衣人

文章来自:娉芳伍

昨日,开车驾了约3个小时的车,匆匆去到Maran的Kampung Awah已经是黄昏。夕阳斜下照着的回教堂有一种神秘的浪漫。附近的村民把我指到这个地方,说那些为了Stop Lynas而苦行的绿衣人今晚就在这里歇下。回教堂?有可能吗?是的,他们真的在回教堂里过一晚,包括空理法师。Stop Lynas其实真的不是一件政治,也不关宗教的事情。我抵达,看见他们站在路边歇息,有的就去洗澡。我找到黄德-WONG TACK。
这位在网络上看到的人。他,晒得有一点儿“焦”,双脚稳稳的站着,没有颤抖。他看见我,走上来,握手。我说,你好,Mr Wong,我带来了一些物品,希望你们不要介意。他急说,不会不会!其他绿衣人上来,将我小车里的东西搬下,不外是是一些药膏,药酒,药贴,绷带,药物还 有凉茶。大伙儿喝彩,忙将凉茶分给其他人。当场将凉茶灌下,在他们晒黑脱皮的脸充满了满足的笑容。
黄德笑了。
他说,这段路,用脚是没有办法走下去的,心-才是驱使我们走下去的动力。偶尔我们走得累了,路旁经过的车子响笛,给我们加油打气,力量马上又迅速满 涨了!就刚才,一个Uncle走得鞋子坏了,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驾车经过。看见这个情况,他马上把自己名牌球鞋脱了送给这个Uncle穿。这种感动,在这 里随处可找。我们走累了,就往空理法师那边靠啊!他走路轻飘飘的,非常有功夫呢!他开玩笑的说。
警察问我,你们什么团体?没有团体啊!就是一些乡亲父老。谁是主席啊?Siapa Chairman?没有主席啊,都不是团体,他们说我是,就我咯。黄德黑黑的脸又笑了。露出很白的牙齿。
我有点沮丧说:很多人不知道这个行动,当然也更多人说,这个行动是徒然的。你们是他妈的的神经病。黄德认真的,坚决的回答:他们肯定让Lynas开,可是现在,我们就是说不准开!马来西亚不是一个很穷的国家,我们拥有富庶的资源,没有饿饭。为什么我们要自己找一个公害垃圾桶来害自己。政府是人民选出来的,权利归还人民,我们是有声音的!
大家在回教堂的教室里休息,都是把走得绷紧发亮的脚摊在地上。我替他们按摩,一面讲笑话。小女孩就坐在我身边休息。被按摩的他们总会雪雪,呼呼声。 大家轮流洗澡,在简陋的地板上休息睡觉过夜。没有电视,当然没有冷气。在草地上透过微弱的灯光吃着简单的晚餐,饭不够吃,黄德买了一些面包,自己抢先咽 下,把饭都留给其他人。
我抱着眉姐,这个曾经和我同在Bersih 3.0现场,被警察以暴乱的名义捉了上车的70岁老婆婆。(外国人也奇怪70多岁的老太婆还可以去“暴乱”?)我说,眉姐,去休息,我带来一些药贴,很舒 服的。她有力的声音回我:“不可以,我们不可以休息,他一天不关,我哪儿睡得下!走!走下去!”她紧抱着我。在我面前这个瘦小身躯的70岁婆婆浩然变成了 一个生命巨人。她不再只是一个妈妈,婆婆。她撑开巨大坚硬的翅膀,要守护的何止家庭?
这些人,这些绿衣“伤兵”。男女老少,肥环燕瘦,脚上脸上满是创伤,青筋,脱皮,焦黑。我在那里与他们共处2小多小时,没有一个人用他们脱水干结的嘴唇说出:太累了!真笨!老子明天不干了!包括那位小女孩。我没有听见她抱怨。
临走前,我向大家用力挥手,掩饰我哽咽的声音大喊:加油!我们再见!我们20号再见!我们国会再见!
热烈掌声和喝彩马上掩盖我。我跑上车,赶快将流着眼泪的自己锁进车子里。
是的,我们一定会在一个没有Lynas的马来西亚见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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